高更放纵自由的一生珍贵手稿篇
授权转载自:前线 高更传奇的一生给了不少作家灵感,他的故事数次被搬上舞台银幕,其中最有名的是毛姆的小说《月亮和六便士》,获过诺奖的略萨也以他为主人公写过长篇《天堂在另外那个街角》。 高更的速写本▼ 高更与梵·高、塞尚并称后印象主义三杰。 贡布里希在《艺术的故事》中 将他们称作“现代艺术中三次运动的理想典范”: 塞尚导向立体主义, 梵·高导向表现主义, 高更导向原始主义。 ▼ 《高更自画像》 孤独坚硬,永不妥协▼ 年,35岁的证券经纪人高更 决然辞去了收入颇丰的工作, 要做一个前途未卜的全职画家。 此前他已过了十几年稳定舒适的中产生活。 这样戏剧性的决定让亲朋好友都倍感震惊, 毕沙罗就对儿子说, 高更太天真了。 ▼ 高更付出的代价是抛家弃子。 妻子梅特原以为这不过是丈夫一种高雅无害的爱好, 他在年就与绘画结缘, 后来越来越投入, 几乎将全部的空闲时间都消磨在画架上, 但如今竟要以此为业, 全家的生活开销如何负担? ▼ 夫妻间爆发了战争。 收入锐减后全家几临断炊, 年只好投奔梅特在哥本哈根的娘家。 次年高更受不了梅特家族的冷嘲热讽, 出走巴黎。 ▼ 冬天里的陋室没有炉火取暖, 作品毫无销路, 高更最后不得不去巴黎火车站画广告画, 以此获得零星的报酬, 勉强活下去。 ▼ 高更个性强烈, 在他身上,粗鲁与高雅并存, 执着追求艺术的背后也有 他“根深蒂固的自我主义”。 朋友舒芬内克曾向赤贫的他伸出援手, 但高更多次无情嘲讽舒芬内克平庸的才能 和他想要绘画的意愿。 ▼ 年高更与梵·高相识, 年渴望知音的梵·高邀请他到阿尔勒共同创作, 当年高更的首次个展就是梵·高的弟弟提奥帮忙组织的。 后来在给提奥的信中,梵·高写道: “他喜欢我的画,但同时又总是喜欢挑剔毛病。 在我们之间, 他是随时可以爆发的火山, 而我内心也是翻腾的沸水……” ▼ 高更的刺激加剧了梵·高癫狂的症状, 这段著名友谊的结果是: 梵·高起意向高更举起剃刀, 未果,当晚割掉了耳朵, 后被送进精神病院。 ▼ 初访塔希提:艺术的转变▼ 年6月8日, 结束了63天长途航程的高更来到了塔希提岛, 认为崭新的生活即将开始。 ▼ 起意奔赴这座南太平洋小岛, 是因为他偶然读到了一篇有关塔希提的报道, 作者将它描述成 一座不知金钱是何物的世外桃源, 风光怡人,物产丰富, 人人无忧无虑。 塔希提之于他, 是最后一线希望。 ▼ 在生活上高更早已潦倒至极, 画卖不掉, 多年来饱尝贫穷、 饥饿的屈辱滋味, 去塔希提有经济的考量。 在艺术上, 塔希提更符合他远离文明、 寻找本真的美学向往。 ▼ 高更曾说过:“我是野蛮人,也是小孩。野蛮人比文明人更优秀。我的画虽然不蓄意使人震惊、让人张皇失措,但是人人看了之后,都为之张皇失措。这都是我的血液里的野蛮人性格所造成的。”他的外祖母出生在秘鲁,是一位了不起的女权主义先驱与社会活动家,高更一直以她为骄傲,深信自己血管里流着印加人的血液。这或许能部分解释他为什么一直对文明之外的世界那么着迷。17岁的高更就曾放弃学业,不顾家人阻拦当了一名海员,过了6年周游世界的海上生活。年他和画家拉瓦尔结伴去巴拿马,寻找“没被文明污染”的地方,失意后辗转大西洋法属的马提尼克岛,于是热带成为他迷恋的一个主题,尽管两人因水土不服险些命丧他乡。 塔希提, 是高更寄托这种艺术理想的升级版。 土著的简单生活让他满足, 白天他会和村民去捕鱼、砍木、采果子, 夜里常有土著女人来陪他共眠, 当地风俗十分随性, 高更后来还有了一个妻子泰瑚拉 14岁的原住民少女。 ▼ 强烈的阳光, 浓密的森林, 女人们头戴花环, 蜜色的皮肤, 芒果、木瓜、马缨丹, 每一种颜色都达到饱和的最高浓度, 而时间的流逝慢得仿佛静止了。 这一切都在高更的画布上再现。 ▼ 高更的塔希提作品大致分为两类, 一种是描绘当地妇女闲适纯朴的生活, 极富异域风情。 高更非常喜欢她们那种粗野却健康的美, 初次逗留期间, 他共创作了77幅作品, 其中66幅是女人肖像。 ▼ 另一种则充满神秘主义的情绪与意象, 这些标示着基督降生、 天使、亚当与夏娃的作品, 主人公形象无一例外都是土著, 不觉违和,天地初开,文明伊始, 这些人物就好像已经存在, 有说不出的神圣庄严。 ▼ 高更常常使用大面积的强烈色彩, 对此他有直觉般的理解: “色彩虽然比线条变化少, 但是更有说服力。” 他的用色深深影响了后来的画家。 ▼ 高更与梵·高一样认为, 主观的色彩是创作的重要元素, 但不同于梵·高的厚重笔触, 高更在技法上多用平涂, 注重和谐, 不强调对比, 更接近壁画的风格。 ▼ 高更的艺术发生了巨大的转变, 步入创作的巅峰时期, 但他在塔希提也快待不下去了。 来之前举办画展卖画的筹款, 已迅速散尽, 而他自信满满寄回法国的画反响寂寥; 他接受了土著的生活方式, 却不能接受他们的食物 ▼ 高更酷爱抽烟, 来自法国的烟丝、苦艾酒同样所耗不菲, 心脏也因水土不服出现问题。 年8月, 弹尽粮绝的高更只得返回法国, 到达马赛时口袋中只剩下4法郎。 ▼ 返回巴黎,难觅知音▼ 回到法国的高更为赚取生活费, 把从塔希提带回的38幅作品举行了画展, 但评论界与绘画界 均不能接受他夸张的色彩与造型, 莫奈、雷诺阿、毕沙罗等人 甚至认为这些画糟透了, 太粗野,太原始, 而这恰恰是高更所追求的。 他对自己成为巴黎艺术界 孤独而高傲的“野蛮人”倍感自豪。 ▼ 高更很快又落入经济窘境, 这时他的一位叔父病逝, 一笔遗产突然从天而降。 他开始大手大脚地花钱, 他在香榭丽舍大街租了一间画室, 装饰成塔希提的原始风格, 此外还养了一只猴子和一位模特, 后者也是他的情妇, 来自爪哇的混血女子安娜。 ▼ 他经常穿着奇装异服, 与肩膀上停着一只长尾鹦鹉的安娜并肩散步, 以怪异的方式来对抗文明社会。 ▼ 年,高更又厌倦了巴黎, 带着安娜共赴布列塔尼(法国西北部半岛地区)。 安娜性情招摇, 轻视当地人不愿和他们来往, 不久, 将画室中所有值钱的东西一卷而空然后消失了。 ▼ 遗产花费所剩无几, 艺术又难得知音, 倍受打击的高更对欧洲彻底恋无可恋, 塔希提在召唤着他。 ▼ 重返塔希提:置之死地而后生 ▼ 年,高更启程重返塔希提。 泰瑚拉已嫁作他人妇, 塔希提也昨是今非, 首府帕皮提装上了电灯, 留声机笙歌不绝, 文明的入侵看来无法抵挡。 高更很快又有了一位当地的新妻子。 ▼ 47岁的高更身体在走下坡路, 滥交让他患上了梅毒, 受气候影响腿伤再次发作, 双腿长满湿疹, 视力也开始下降。 走前他将一批画委托法国的朋友售卖, 定期给他寄钱,没有下文。 ▼ 读他这一时期写给朋友的信件,充溢着―位明知抗争无用却别无选择的斗士呜号。年高更得知了一个五雷轰顶的消息,他最心爱的女儿阿丽娜死于肺炎,这使他的精神几近崩溃。高更遭遇了有生以来最严重的精神危机,他怀疑一切事物,疲惫、枯竭、心力交瘁,在完成了一生中总结性的作品《我们从哪里来?我们是谁?我们往哪里去?》后决意赴死。高更服下了砒霜,因剂量太大引起呕吐,自杀未遂。 《我们从哪里来?我们是谁?我们往哪里去?》画在近四米长的粗麻布上,是高更创作生涯中画得最大的一幅画,他称这幅作品甚至“可与《福音书》相比”。“我再也画不出更好的、有同样价值的画来了……这里有多少在种种可怕的环境中所体验过的悲伤之情,这里我的眼睛看得多么真切而且未经校正,它们看见的就是生活本身……”婴儿、孩童、女人、老妇,采摘果实的青年,神秘的偶像,原始洪荒的背景,这幅画布满各种寓意的象征,震撼地示意了人类的命运生死,如同一首生命哲思的梦幻交响曲,将文学性和绘画性毫无间隙地交融于一体。 置之死地而后生,高更不再沉沦,为了谋生,他甚至老老实实进入土木事业局,当了一名绘图员。在朋友帮忙卖出一些画后,高更第二年便辞了职,重新拿起画笔,这始终是他全部生趣所在。后期的《白马》《祭典的准备》《两位塔希提女子》等画作,在艺术上达到了成熟,有深邃的寂静,也有丰盈的优雅。高更曾专门研究过高棉的雕塑、日本的浮世绘、古埃及的壁画,在造型中借鉴融会,他的多才多艺还体现在木刻、雕塑、版画与陶艺制作上,用丰富的形式表现塔希提风情。 生性自由的高更,厌恶殖民统治,经常帮土著民说话,不惜与统治者发生冲突。他曾为了一批被赶出家园的百姓,在报纸上发表抨击当局的文章,犀利尖刻,颇有做记者的父亲当年的雄风。年,他干脆自己办了一份《微笑报》,主要内容就是揭露当局丑闻、批判殖民政策,受到当地民众拥护。投稿的人少,他有时一人使用9个不同的笔名,填满整个版面。报纸一直撑到第二年,因负债而停刊。 逃离塔希提:悲怆的斗士▼ 重返塔希提的6年中,因为殖民开发,铁路修进了内陆,传教士的力量日益壮大,岛上食物的价格迅速飙升,高更开始对塔希提也感到失望,觉得它已经变得“太文明”。年,53岁的高更迁往马贵斯群岛,听说那里“破坏”尚不严重,生活水平也比较低。他最后到达其中一个小岛希瓦瓦岛,度过了生命最后的时光。 他的生活放浪故我,看不惯其作风的天主教传教士们跟他关系恶劣,高更为了激怒他们,故意在自己的小屋周围放置木雕的裸女雕塑,门楣上钉着“欢乐之家”的大字。他依然是维权斗士,当地的海关受贿腐败,高更马上写信向当局投诉,结果收到的是一张法院传票,最后判处他诽谤罪,处以三个月监禁和法郎罚款。高更不服,正准备卖画筹款上诉,死亡突然来袭,年5月8日心脏病发猝死,时年55岁。第二天传教士走进他的小屋,烧毁了他们认为不道德的二十几幅裸体画。 赞赏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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